老夫人瞇著眼睛沒說話,有孕之人確實健忘多思,脾氣急躁。但是李朝云次次這樣,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。
香冬聽李朝云如此說,又繼續(xù)說道。
“今日五少爺是去花田,想看看祖母喜歡的玉蘭花發(fā)芽了沒有。路過寒水院的時候,就聽見郡主在罵妾身。說妾身出身低賤,還把持著沈家大房的產(chǎn)業(yè),大老爺眼瞎了才留下那種遺?!?
香冬在地上跪的筆直,一番話更是說的坦坦蕩蕩。
最后一句話,讓老夫人直接變了臉色。再怎么樣,李朝云做兒媳婦的,也不該如此詆毀公公。
李朝云也驚詫不已,瞬間怒意直沖心頭。
“你撒謊,本郡主什么時候說過這話?”
蘇清妤在一邊忽然開口,“那郡主不如回憶回憶,五少爺動手前,郡主到底說什么了?”
“我也不是給五少爺開脫,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緣由。若真是五少爺?shù)腻e,他三叔也會懲罰教導,定能給郡主一個交代?!?
跪在地上的香冬,也定定地看著李朝云。
李朝云神色微滯,沈逞動手前,她正問起那人算計香冬有沒有成功??蛇@話是萬不能跟老夫人說的,編造一個理由么?一時間,她又想不出合適的說辭。
李朝云這一遲疑,倒像心虛,更證實了香冬的說辭。
老夫人也聽明白了,沈逞雖然做的不對,但是李朝云也不是一點錯處沒有。
李朝云肚子里的是孫子,沈逞也是孫子,她自然不能厚此薄彼。
思量了片刻,老夫人開口說道:“逞兒罰抄五十遍家規(guī),抄完了拿給我看?!?
“香冬沒管教好孩子,罰半年月例,以此為戒?!?
又轉(zhuǎn)頭對李朝云屋內(nèi)伺候的下人說道:“你們往后也警醒著點,郡主有孕難免焦躁,都多勸著些?!?
囑咐完底下的人,她又吩咐花嬤嬤,“回去把我?guī)旆坷锏难a品挑些好的,給郡主送來?!?
李朝云怔愣了片刻,老夫人這意思,這事就這么過去了?
抄寫家規(guī)?扣月例銀子?這算什么懲罰?
她被弄了一臉馬糞,又差點沒了孩子,老夫人這懲罰是不是太過隨意了?
還有補品,她缺那點補品么?
李朝云心里不忿,永嘉公主更是怒意上涌。
“老夫人這是擺明了包庇姨娘和庶子,沈家如此行徑,我可不放心讓女兒在這安胎。”永嘉公主冷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