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郡王妃聽出老夫人話里的不悅,卻罕見的沒掉臉子。
還一臉歉意地說道:“老夫人說的是,昨日回去郡王爺也說我了。我若是早知道這樣,一定好好開導(dǎo)蕪兒。我也沒想到,這孩子怎么就心窄了?!?
想了想又道:“還有懷兒,這孩子也是脾氣有些急。昨日我和他父王把他好一頓訓(xùn)斥,雖說蕪兒是自盡,但是他難辭其咎。”
能讓容郡王妃說兒子一句不是,可是不容易。就連老夫人都有些詫異,但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,老夫人心里都舒坦了不少。
“王妃也別這么說,咱們都不想瞧見這樣的事。”
哪怕對容家再不滿,客氣的話還是要說。老夫人有時候覺得,這些簪纓世族看著體面,實際上憋屈的很。
這事若是放到鄉(xiāng)下,兩家大可以大罵一場,甚至首接打上門。
可他們這樣的人家卻不行,很多事都不好首接撕破臉。心里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,表面上還得笑臉相迎。若是咽不下這口氣,也只能背地里下黑手。
容郡王妃見老夫人神色舒緩了些,又開口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就是心疼那兩個孫女,都還那么小,就沒了娘?!?
說到這,又拿起帕子擦了兩下眼角。
老夫人兒女心重,一聽容郡王妃提起那兩個孩子,心里也是一陣酸澀。
“當(dāng)娘的去了,最可憐的就是孩子。往后就辛苦王妃了,你是她們親祖母,她們有你照應(yīng)也不會受委屈?!?
容郡王妃嘆了口氣,“我說句話老夫人別不高興,懷兒早晚還是要娶妻的。等到新的世子妃進門,若是個好樣的還好,若是……”
此時沈月正端著燕窩往老夫人住的正房走去,眼見著前面李朝云進了門。
她雖詫異李朝云怎么這時候來了,卻也沒往心里去。
端著燕窩走到門口,有下人掀了薄紗簾子。她剛進去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淼恼f話聲,腳步也下意識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