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三爺失笑不已,“你還是關(guān)心關(guān)心那婚書吧,已經(jīng)摁了你的手印了。”
蘇清妤一拍腦門,她被嚴三爺嚇了一跳,差點忘了正事。
“翡翠,去把那婚書給我偷出來,再打探一下沈大少爺?shù)膭酉?。”蘇清妤揚聲說道。
嚴三爺卻又開口說道:“我已經(jīng)吩咐人去辦了?!?
蘇清妤一愣,這位還是個熱心腸?
“那就多謝了?!庇謸P聲吩咐,“翡翠,你不用拿婚書了,盯著沈大少爺就行了。”
“你救我一命,這點事不算什么?!?
蘇清妤想起他是從西北回來的,忙問道:“現(xiàn)在災(zāi)情怎么樣?路上難民多么?”
嚴三爺聞眼底劃過一抹憂色,沉吟了片刻回道:“此次地動,是大周開國三百年最嚴重的一次。天山雪崩,五百多萬百姓流離失所?!?
“一部分災(zāi)民就近安置了,還有一部分往京城來了。有的是投奔親戚,有的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?!?
蘇清妤聽著嚴三爺?shù)脑挘恢罏槭裁?,有種聽朝會的感覺。
他若是為官,應(yīng)該也能定國安邦吧?
前世沈老夫人提起過這位嚴家三爺,說他性子跳脫,不拘禮法。
可這幾次接觸下來,她卻覺得這人沉穩(wěn)有度,像是久居高位之人。
蘇清妤見他滿眼憂色,以為他是被西北的慘狀嚇著了。便安慰道:“京城已經(jīng)調(diào)集了不少糧食去西北,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安頓好災(zāi)民?!?
嚴三爺微微點頭,但笑不語。
文竹撬開鎖進來的時候,蘇清妤正跪在地上誦經(jīng),嚴三爺則負手而立,越過窗欞看向外面,眼神深邃。
“三爺,東西拿到手了,筆墨紙硯也拿來了。”
文竹把東西放到了蘇清妤放經(jīng)文的長案上,又跪在地上開始研墨。
嚴三爺回過身,跪坐在長案前,鋪開紙就寫了起來。
蘇清妤本就在長案后跪著,抬眼就看見嚴三爺寫的,竟然也是一份婚書。
“您這是?”
嚴三爺也不解釋,寫好的婚書下面落款兩個名字:蘇清妤,沈之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