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條消息太離譜,離譜到?jīng)]人相信,大多人看了一笑而過。
但很快,到了下午,薄明峻就站出來回應,證實了消息的真實性,并稱老爺子所有股份都在沈寧苒手上,但無人證明股份是老爺子自愿給沈寧苒的。
老爺子的股份在一個外人手上,沒人能證明老爺子是自愿給這個外人的。
意思很明顯,這個外人靠著某些手段在老爺子手上拿走了股份。
一時間,質疑,討伐四起。
而此刻薄氏集團的會議室內座無虛席。
薄老爺子離世,對于薄氏來說絕對是大事。
人人都知道薄氏怕是要大亂一陣子了。
薄明峻故意將網(wǎng)上大家對這件事的質疑和猜測放在大屏幕上,會議桌兩側的股東和董事議論紛紛。
有人搖頭道:“老爺子不把自己的股權給兒子,給孫子,反而給一個外人,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?一聽就是假的?!?
“呵,是啊,老爺子又不是老糊涂了,我們都沒見到過那份股權轉讓書,說不定是那個女人偽造的,不可信?!?
大伙都贊同這個股東說的話。
而薄明峻坐在一旁,暗自勾了勾唇,“既然大家都覺得那份轉讓書是偽造的,那么我作為老爺子的兒子宣布那份股……”
“等等?!焙谝粋龋骼实穆曇暨m時響起,“那份股權轉讓書大家都還沒見到,怎么能直接判定是假的呢?況且大家都還沒見到當事人,至少也該聽聽當事人怎么說才是。”
“我同意?!蔽憾查_口。
兩人穩(wěn)如泰山的坐在那,薄明峻的眼神冷了又冷。
他沒想到,還有人出來唱反調。
“這么明顯是假的,有什么好問的?!北∶骶磫枴?
“我如果沒記錯的話,這個沈寧苒曾經(jīng)是薄大少的妻子,只不過后來離婚了,但他們之間有兩個孩子,孩子也是薄家的子孫,作為薄家子孫的母親,一句外人,聽著有點刺耳了吧?!蔽憾曇粑?。
薄明峻扯了下唇角,“離婚了,還不算外人?”
“不管如何,都要等當事人來了,聽聽她如何解釋?!焙值馈?
兩個一唱一和,薄明峻的臉都黑了。
“那就通知沈寧苒過來吧,也該聽聽她是怎么解釋的。”有其他人附和。
“同意,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!?
薄明峻沉默地坐在那,面對越來越多的人表態(tài),他只好示意江錢去打電話。
反正沈寧苒就算來了也說不出花來。
“我只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,若是她半個小時沒到……”
“不用半小時,我到了?!?
門口響起女人清亮的嗓音。
聽到動靜的眾人,目光皆審視地看向門口這個年輕的女人。
沈寧苒走進去時,就看到灰白裝修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人,各大股東,董事端坐在座位上,一個個西裝革履,都是久居上位者,僅僅幾個動作,就充滿壓迫感。
胡董和魏董還在擔心沈寧苒沒見過薄氏這么大的場面,會怯場。
沒想到女人雙手插在白色外套衣兜里,從容淡定,步步生風地走進來。
“這么著急嗎?”沈寧苒冷冷的看了薄明峻一眼,然后挪開視線道:“各位,我就是沈寧苒,不好意思,事先沒人通知我,來晚了,抱歉?!?
看到沈寧苒走進來,薄明峻臉色并不好看,“你又不是薄氏的股東,也不是董事會成員,憑什么通知你?”
沈寧苒精致的眉輕輕上挑,掃了眼大屏幕,也沒客氣,拉了張椅子徑直坐下。
“可今天討論的話題是我手上的股權,我是當事人,難道我沒有權利參與討論?還是說你想趁著我不在,想盡快將我手里的協(xié)議作廢,好自己拿到,嘖嘖,你的吃相有點難看?!?
“我吃相難看?這原本就是屬于我的東西,你是什么東西,你靠手段得到這份股權,我拿回來合情合理。”
“手段?”沈寧苒看著薄明峻,“請問我用了什么手段?”
“你拿到股權的那天正是老爺子離世那天,薄家所有傭人都知道你跟老爺子單獨在房間里待了一段時間,你離開后老爺子就被發(fā)現(xiàn)暈厥,而后被送到醫(yī)院直接不治身亡了,我合理懷疑你逼迫年邁的老爺子簽署股權轉讓協(xié)議,最后害死了老爺子?!?
薄明峻此話一出,全場嘩然。
因為大家只知道老爺子離世,不知道老爺子離世前還發(fā)生了這么多事情。
“沈寧苒小姐,聽到這些你都沒有解釋嗎?還是說你真的害死了老爺子?!庇泄蓶|義憤填膺地質問沈寧苒。
一時間,所有人都盯著沈寧苒。
薄明峻更是目光幽幽。
胡董剛想為沈寧苒說話,卻被魏董攔了下來,壓低聲音道:“先聽聽她怎么說?!?
“是?!鄙驅庈埸c頭,“我是跟老爺子單獨聊了一段時間,就是在這段時間里,老爺子決定將股份轉讓書拿給我簽字,老爺子是被人害死的,這一點也是真的,但老爺子不是被我害死?!?
薄明峻瞇起黑沉的眸子,看著沈寧苒怒發(fā)沖冠,“你還敢狡辯?!?
“我狡辯什么了?我離開薄家后因為低血糖暈倒進了醫(yī)院,醫(yī)院監(jiān)控有記錄我進醫(yī)院的時間。
而我查了薄老爺子進醫(yī)院的時間是我進醫(yī)院的三小時后,你剛剛說我剛走,老爺子就被發(fā)現(xiàn)暈厥倒地,緊接著被送到醫(yī)院不治身亡了,請問這三個小時的時間,你怎么解釋。”
沈寧苒看著薄明峻質問,而后將目光移向在座的眾人,“如果大家不相信我的話,可以去醫(yī)院查,醫(yī)院都有記錄?!?
薄明峻緊咬牙根,“那是因為家里原本就有醫(yī)生,當時家庭醫(yī)生給老爺子治療了一段時間,卻發(fā)現(xiàn)老爺子的情況很嚴重,而后才被送去醫(yī)院的?!?
沈寧苒搖頭,“這不可能,家庭醫(yī)生在發(fā)現(xiàn)病人情況嚴重無法在家中治療后,會第一時間安排將人送到醫(yī)院就醫(yī),絕拖不了三個小時之久,你說的這些根本不合理?!?
薄明峻惡狠狠地盯著沈寧苒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當時老爺子只見過你一個人,你有什么好狡辯的?”
“誰能證明?”
問到這個問題,薄明峻嘴角扯起一抹弧度。
沈寧苒應該還不知道吧,張叔早就背叛老爺子了。
“張叔能證明,大家都知道張叔是一直跟著老爺子的人,張叔能證明我說的一切?!?
沈寧苒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緊,她倒是忘了還有張叔,薄明峻敢這么斬釘截鐵的說,說不定張叔已經(jīng)被他收買了。
她余光掃到會議室門口,看到張叔已經(jīng)到了。
張叔走了進來,向大家問好后,薄明峻直接走向了張叔,信心滿滿地問,“張叔,老爺子去世的那天你是否全程跟著老爺子?!?
張叔搖頭,“不是,老爺子跟沈小姐單獨聊了一段時間,那段時間我沒跟著?!?
薄明峻點頭,“好,那沈寧苒離開后,你進去就發(fā)現(xiàn)老爺子暈厥了,我說的屬實嗎?”
張叔看了沈寧苒一眼。
薄明峻也看著沈寧苒,眼底的笑意快要壓制不住了。
沈寧苒你要輸了,股份還是我的。
只要證明老爺子是沈寧苒害死,協(xié)議就一定不是老爺子自愿簽的,那么協(xié)議就會被視為無效。
沈寧苒抿緊唇,面上依舊冷靜。
“張叔,這件事關乎重大,你可要實話實說,千萬別包庇了誰?!蔽憾櫨o眉瞥了眼薄明峻,出聲警告張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