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沉川就咯咯一笑:“王爺,您是在說,您喜歡罪女,對不對?!彼缇驼f過,要從謝非予的口中聽到一點(diǎn)點(diǎn)甜蜜語那都是難上加難,話呢,一定要反著說,反著問。
謝非予眉頭一挑:“本王有說過?”他裝傻。
慕沉川輕輕咬了下唇角,突得伸手一把勾住了男人的頸項,原本近在咫尺的距離仿佛都貼到了臉面上,她并不算高,隔了半個桌案將自己送上去還拼命
的踮了踮腳尖:“王爺沒有說,是慕沉川喜歡王爺,在王城中就曾癡心一片追求數(shù)月無果,心心念念即便身在千里之外的函厔雪原也不改初心,是時候求仁得仁、心滿意足。”口是心非的謝大佛爺,時而冷艷時而傲嬌,居然還能叫她覺得天下無人能及的可愛。
慕沉川一張嘴跑火車那也是功力漸長,可是越說越覺得這劇情怎么聽起來有點(diǎn)耳熟,對啊,那不就是《王侯二三事》里的寫照嗎——慕沉川這么一想,真是腸子有點(diǎn)悔青了。
仿佛故事突然變成了現(xiàn)實(shí),假的都成了真。
慕沉川剎那覺得flag真的不能隨便立,因為頭頂有神明,頭上有青天,看著聽著,你的真心真意。
謝非予嗤笑了聲,這話說的太假了,可偏偏他還挺享受慕沉川的“虛情假意”。
所以男人不置可否,從慕沉川這姑娘嘴里出來的愛慕你可不能都輕信了。
“王爺,不夸夸我嗎?”她這樣死心塌地、一腔熱忱的姑娘可真是天上有地下無,不光聰明還能包容你的脾氣,理解你的城府,她滿臉就是一幅“你可要看好本姑娘別弄丟了,否則別人撿回去不還給你怎么辦”的小心思,口吻還有點(diǎn)想討個好。
“夸夸?”謝非予挑眉對這個詞匯感到奇怪。
慕沉川就使勁的眨眼睛暗示:“怎么罪女在您眼里當(dāng)真一點(diǎn)兒優(yōu)點(diǎn)都沒有?”快說兩句好聽話給本姑娘聽一聽,比如“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”——該死,她想聽這句名可是想聽很久了,偏偏佛爺總是不按理出牌。
謝非予的表情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被脅迫的良家婦男,對上慕沉川期許閃亮的大眼睛,他大約這輩子都沒覺得能有一刻叫人的眼神看的有些,心虛,所以大爺大約是在腦中搜刮對應(yīng)的詞匯:“你……”他頓了頓口,“你這——”很好,最后確認(rèn)一下出口的話,謝非予嘆了口氣,但是卻一把抓住了慕沉川的手腕,那姑娘手腕纖細(xì)的很,除了傷痕還是傷痕,那些都是這一年里和謝非予一同留下的證據(jù),“不知羞恥的女人。”他一咂嘴,就落出了口。
喵喵喵?
慕沉川正打算聽一些甜蜜語,這會眼角都抽搐了起來,不知羞恥是個什么鬼,怎么著,謝非予的心里,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嗎——對,就算她不要臉,那——能不能不要這么煞風(fēng)景?!
謝非予倒覺得自個兒說的沒錯,慕沉川這個姑娘從來沒點(diǎn)兒羞恥心,人不要臉天下無敵,時常無恥到連藍(lán)衫都看不下去的地步,老實(shí)說自個兒容忍她這么久已經(jīng)屬于奇跡了。
男人眼角微微上挑:“不矜持、不矯揉造作的女人,確實(shí)應(yīng)該得到嘉獎。”他在那小姑娘吹胡子瞪眼還沒發(fā)作前反而溫溫一笑,慕沉川還未及反應(yīng)就看到眼瞳的燭火璨然就印刻在了自己的眼中,溫?zé)岬挠|覺落在唇畔,有一些香茗的氣息瞬間便在鼻息和唇齒間四散,她沒有閉上眼睛,更是舍不得閉上眼睛——你看到男人瞳中的明光如火如炬,他恣意妄為,仿佛天下事以他為理,連這方蜻蜓點(diǎn)水般的細(xì)吻都沒有情深義重的纏綿。
所以謝非予松開她的時候,慕沉川還呆愣愣的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春夢,但是這春夢tm沒頭沒尾、意猶未盡。
要她說起來,什么淺嘗輒止這種詞匯,那都是糊弄人的狗屁,這男人明明既不風(fēng)流也不瀟灑,甚至你將他的名字抖落在天下蒼生面前,前半生沾滿了血腥,后半生伴隨著罵名,可是——可是為什么站在他的身邊,你居然覺得他君子正派的可怕。
這真是個無比奇怪又矛盾的想法——他的惡毒,他的卑鄙,他的狡詐都正大光明;他的戲弄,他的誘惑,他的勾引都來的堂而皇之。
烏林答說的一點(diǎn)都沒錯,全天下的好都落在了謝非予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