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感覺到有一束目光,似從那里投過來。
敖寧順著瞇著眼看過去,見那天地素白間,果真立著一道墨青色的身影,清淡得仿若一幅水墨畫。
扶渠忙道:“小姐,是二少爺?!?
“二哥……”
敖寧倏然起身,想去追他,眼下比弄死敖月更重要的,是解開敖徹心中的芥蒂。
可正當(dāng)此時(shí),不知楚氏從哪里得到了消息,一路鬼哭著奔過來,擋住了敖寧的路。
敖徹便趁這個(gè)空檔,在楚氏沒看見他之前,轉(zhuǎn)身離去了。
“這是做什么??!寧兒快把你妹妹救上來!”楚氏驚慌失措的跪在冰窟窿旁邊,伸手去撈敖月。
敖寧只得放開手,楚氏身后的丫鬟冬絮便趕緊上前把敖月拽了上來。
敖月被人從水里拉起來后拖著虛弱的身子恨恨地瞪著敖寧,張口就道:“是她!是她把我推下去的!她想要害死我!”
“先回去換身衣服,你這身子骨剛好,別再染了病,有什么事回頭說。”
楚氏趕緊脫下披風(fēng)裹住瑟瑟發(fā)抖的敖月,狠狠瞥了敖寧一眼。
敖月不甘心,看見楚氏的眼色之后,便住了口,跟著楚氏走了。
敖寧也跟扶渠回去,換掉了打濕的衣裳,便對(duì)著一灘碎布發(fā)呆。
想起方才敖徹在池塘邊上看她的那一眼,真真是比之前還要涼薄。
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(guān)系,便是因此功虧一簣了。
神傷之際,有小廝來傳話,說侯爺請(qǐng)三小姐去前廳問話。那傳話的人還好心提醒了一句,說是楚氏和四小姐也在。
路上,扶渠憂心忡忡的說:“小姐,楚氏和四小姐一定去跟侯爺告你的狀了,侯爺要是信了他們的話,小姐您可怎么辦啊?”
敖寧滿不在乎,只吩咐扶渠:“待會(huì)若是問話,你就說我們?cè)诤吷⒉?,敖月見到我,自己跳進(jìn)湖里要栽贓我?!?
敖寧根本不屑于解釋,但她終究念著父親的臉面,若是敖月死了還好說,敖月沒死,又坐實(shí)了敖寧殺人的罪名,那父親威遠(yuǎn)侯的臉面往哪擱?
這還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,她害怕,經(jīng)此一事,敖徹對(duì)她的厭恨又會(huì)多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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