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王爺親筆?!彼托湃斯нf上信件。
楊權(quán)接過呈給郁承。
西南戰(zhàn)起,郁崢和周泊序率軍親征宜城一事,郁承早已知曉。是以他很不解,郁崢此時給他送信,所謂何故。
接過信件撕開,郁承抽出信紙展開,逐字逐句認真閱看。待看清信中所寫內(nèi)容后,郁承眉頭緊擰。
漠北與南延勾結(jié)……若真如此,那大昭面臨的將是前所未有的艱難。
郁承擱下信件,面色凝沉地看向送信人道:“你一路辛勞,先下去休整,等本宮寫好回信帶回給璟王?!?
“是?!彼托湃祟I命,跟著侍衛(wèi)下去安置。
宜城到邊關,路途遙遠道路崎嶇,途中又少有驛站,無法及時休整換馬,一路至此十分不易。
送信人走后,下人送來飯菜,郁承一邊用一邊問侍衛(wèi):“沈侯可醒了?”
侍衛(wèi)道:“還未。”
郁承吞下口中食物,嘆了口氣道:“讓他多睡會兒吧,不要去擾醒他?!?
連戰(zhàn)一夜又大受打擊,沈長澤可謂是身心俱疲,心力交瘁,需得好生休養(yǎng)。
郁承用過飯,又喝了一碗固本止咳湯藥,隨后去了軍營。
軍中一片沉寂,疲戰(zhàn)整夜的將士都在歇息。
郁承先去探慰了受傷將士,末了才去議事帳,讓人叫醒眾將領匯稟軍情,商議后續(xù)事宜。
“此次交戰(zhàn),我軍與漠北戰(zhàn)亡將士數(shù)萬。漠北人彪猛擅戰(zhàn),令我軍傷亡十分慘重……”
多次交戰(zhàn)累加在一起,大昭已戰(zhàn)亡了近五萬將士。重傷三萬,輕傷七萬,全好無傷將士只剩五萬。若再交戰(zhàn),能上戰(zhàn)場的最多只有十二萬人。
而漠北傷亡比大昭略輕,估摸還有十五萬人可作戰(zhàn)。
聽完戰(zhàn)情匯報,郁承頭疼的捏起了眉心。
“以末將愚見,此次我軍大傷,漠北定會趁機再次強攻?!?
“鄭將軍所極是,我們定要早做防備。”
十二萬人對戰(zhàn)漠北十五萬大軍,怎么防備都難以抵擋。
且結(jié)合郁崢信中所寫,郁承隱隱覺得,漠北后續(xù)的猛攻,恐不止這十五萬大軍。
若當真還有援軍,那邊關必破無疑。
不行,他們不能坐以待斃!
郁承收緊拳頭,神情肅沉的同眾將領商議對策。
傍晚時分,沈長澤悠悠醒來。
“錦初。”他下意識的往身旁看去。
身旁床榻空蕩蕩的,沒有人影。
“錦初……”沈長澤掀開被子下床,滿屋呼喊。
屋外的侍衛(wèi)聽到動靜,推門進屋。
“侯爺,天氣寒冷,不穿衣鞋會感染風寒。”
侍衛(wèi)忙拿來衣裳鞋靴侍候沈長澤穿戴。
“夫人呢。”沈長澤問。
侍衛(wèi)給他系腰帶的手一僵,低聲道:“在偏廳?!?
沈長澤聞,隨意穿上鞋靴便往外走。剛走到門口,便看到了院中隨風飄揚的喪幡,以及廊下白燈籠上醒目的‘奠’。
沈長澤被刺到,本就不太好的面色瞬間又白了幾分,腳步踉蹌的往偏廳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