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團年,周泊序的近衛(wèi)林鈞也同他們一起。
姜舒?zhèn)榷犃寺?,忍冬的聲音最大最清晰?
一群人中,忍冬年紀最小,性子又最活脫,大大咧咧,邊吃飯邊同他們說話。
一頓飯下來,忍冬將他們打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比如林鈞已經(jīng)是兩個孩子的爹了,冷星喜靜不愛說話,無事別去打擾她。追云成婚了,娶的是姜舒的貼身婢女。還有就是,逐風獨身尚未娶妻。
當然,忍冬把她自己和連翹的情況也交代了個干凈。
聽聞她們的凄苦身世后,追云幾人有些驚訝。
酒意上頭的逐風,看著她們同病相憐笑了聲道:“真是巧了,咱們都無爹無娘,無親無故?!?
“來,敬我們都一樣?!敝痫L舉杯。
微醺半醉的忍冬擺手道:“不,我們不一樣,我們沒你老?!?
追云幾人聞,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逐風‘砰’的擱下酒杯惱怒道:“我哪里老了?”
“你,你說,我老嗎?”逐風問他身旁的冷星。
冷星回以白眼,懶得理會。
于是逐風又指問連翹,非要連翹回答。
連翹也喝了好幾杯酒,有些遲鈍的盯著逐風看了半晌,認真回答道:“嗯,不是很老?!?
逐風比追云小半歲,兩人都二十有五了。
不同的是,追云成親了,他還是獨身一人。
逐風不服氣,扯著一旁的冷星道:“我記得你也二十多了?!?
冷星瞪著他,捏緊拳頭很想對著他欠揍的臉打過去。
逐風毫無所覺,還在繼續(xù)危險發(fā):“這么說來,你也老了……”
冷星忍無可忍,狠狠跺了他一腳。
逐風嗷嗷叫喚,終于止住了話頭。
忍冬被逗樂,哈哈大笑。
夜風又起,冷寒刺骨卻無法消減將士們的高漲熱情。
就連受傷的將士,也被攙扶著走出營帳,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前,歡歌笑語。
他們唱著家鄉(xiāng)的民謠,想念著家中親人,思憶著故土美好,盼望著大昭永保安寧,早日歸家團聚。
火星噼啪炸裂,跳躍火光映照出一張張質(zhì)樸漢子的臉,他們是大昭的盔甲。
他們堅守在這里,才能讓萬家團圓。
過年雖讓人放松愉快,但將士們也沒忘記他們的責任,輪流值守巡邏,并無半點松懈。
今年最后的夜風,向著北方吹去。吹到塞北時,呼嘯的寒風里裹上了雪花。
哨軍站在高高的哨樓上,眺望著漠北駐地,緊盯著漠北的一舉一動。
亂飛的雪花打在臉上,似刀子般割人。皮膚皸裂哨軍拉上面巾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片片雪花落到城墻上,將城墻一點點覆蓋。不多時,城墻由灰變白。
值守的將士拿著長槍,不畏風雪,一趟又一趟的巡守。
今天是除夕,明日是大年初一??赡比瞬贿^年,他們極有可能會趁機突襲。
是以郁承下令,這幾日一定要嚴巡死守,不可掉以輕心,給漠北可乘之機。
為振軍心,郁承不顧紛飛大雪,親自到軍營巡查,末了又到城墻上巡視,命人煮了熱湯給巡守將士。
直至夜半,漠北毫無動靜,郁承才在沈長澤的勸說下回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