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(shí)分雨停了,郁崢踩著淺薄積水歸府。
“夫君?!苯骟@喜。
今日已是郁崢回來最早的一日。
郁崢應(yīng)了一聲,照常詢問她和孩子可好。
姜舒點(diǎn)頭:“我和孩子一切都好,你今日忙完了嗎?”
“嗯?!庇魨橆h首,牽著她到軟榻坐下。
姜舒試探著問:“行刺孫大人的刺客,抓到了嗎?”
郁崢搖頭:“眼下正是風(fēng)頭,他們不會露面?!?
再者,刺客是奉命行事,抓不抓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幕后主使,以及這件事所導(dǎo)致的后果。
三日過去,明日早朝,必將擇定新任大理寺卿。
“不知宜君怎么樣了?!苯孑p嘆,語帶擔(dān)憂。
此次孫鶴川遇刺,讓姜舒想起了去年姜父遇險(xiǎn)一事。因此對孫宜君的心情,她比旁人更能理解共情。
郁崢瞧著她微皺的眉頭,緩聲道:“有郁源陪著,不會有事。”
幸好,孫宜君還有郁源。就像她去年,有郁崢相幫一樣。
想到此,姜舒眸光微閃道:“我還欠夫君藥材沒還呢?!?
郁崢怔然道:“你已經(jīng)還了?!?
姜舒愕然:“什么時(shí)候?”
郁崢墨眸低垂,盯著她的肚子道:“兩味藥材,你還了我兩個(gè)人。”
說來,是他賺了。
姜舒愣了愣,還能這么算?
兩人正說著話,下人送來了晚膳。
這幾日姜舒吃的都不多,看著似是瘦了些,郁崢知她是受了影響,并未說什么,只是哄著她多吃些。
夜色降臨時(shí),兩人一道去沐浴。
看著姜舒隆起的肚子,郁崢心中溫軟。
見郁崢盯著她蠕動的肚子,姜舒輕聲道:“他近來動靜越來越大,怕是個(gè)活潑好動的性子?!?
“無妨,王府夠他跑了?!庇魨樐弥磷咏o姜舒擦洗,洗到腹部時(shí)動作尤其輕柔。
這幾日忙的郁崢身心疲憊緊繃,只有回到府中見到姜舒,他才覺放松。
便是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做,只是說說話抱抱她,都覺舒心無比。
瞧出郁睜面上的疲憊,姜舒從他手中拿過帕子,輕聲道:“我給你擦洗?!?
從來都是郁崢幫他清洗,她甚少侍候郁崢,想來有些羞愧。
“好?!庇魨橆а?,享受著姜舒的伺候,很是愜意。
兩人從浴房出來后,沒有向往常一樣去軟榻看書,直接上了床安歇。
寂靜黑暗中,姜舒躺在郁崢臂彎,小聲說著話。郁崢閉著眼,時(shí)不時(shí)回應(yīng)一句。
說著說著,姜舒打了個(gè)哈欠,話音漸弱呼吸漸穩(wěn)。
“舒兒?”郁崢試探性的低喚。
懷中人沒有回應(yīng),郁崢無聲笑了笑,掖好被角擁著她安然入眠。
翌日,氣溫陡降,倒春寒來臨。
早朝時(shí),朝堂上氣氛劍拔弩張。
本以為盡在掌握的曹騫等人,沒料到段尚書最后竟推舉了張霆。
大理寺卿只有一人,但大理寺少卿有左右兩人,而張霆,是大理寺右少卿。
此人平素低調(diào)內(nèi)斂,卻恪盡職守。最重要的是,他是郁承一路提拔而上,對郁承忠心耿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