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宜君畢竟是姑娘家,未免她尷尬,幾人看破不說破,岔開話題聊起了別的。
郁崢畫完最后一筆,用鎮(zhèn)紙將畫壓好,留在畫案上晾干,起身走到姜舒身旁落坐。
“夫君,喝茶?!苯鎸⑹种写档臏囟葎偤玫臒岵柽f給郁崢。
郁崢接過,幾口飲盡。
見郁崢雙手凍的泛紅,姜舒將懷中的湯婆子塞到他手里。
“王爺,王妃,臘八粥熬好了?!彼A提來一只食盒打開,端出幾碗粥放到幾人面前。
粥剛出鍋,放到桌上冒著裊裊白霧。
孫宜君端起來用勺子攪了攪,米香混著甜香隨著白煙飄進鼻中。
在民間,百姓大多在早上喝臘八粥,寓意來年早早豐收。
而大家貴族不講這些,便當(dāng)作小食點心食用。
姜舒正覺有些小餓,香甜的臘八粥入口,只覺渾身都暖和熨帖起來。
一碗粥喝完,霜華檀玉上前收走空碗。楮玉擺上棋盤,周泊序同郁崢各執(zhí)一子,閑散對弈。
郁源坐在中間瞧的津津有味,摩拳擦掌道:“誰輸誰讓位。”
冰天雪地,檀玉重新灌了幾只湯婆子,一人一只抱在懷里暖手,楮玉又往火盆里加了些銀絲炭。
半日時光一晃而過。
午膳擺在前院花廳,一行人相攜而去。
因著人多,口味便無法只顧著姜舒一人,自是什么菜都有。
但楮玉細心的將姜舒吃的幾道菜放到她面前,把姜舒聞著反胃的菜放遠了些。
過來人的郁瀾一瞧便明了,關(guān)懷問:“可是害口嚴重?”
姜舒道:“還好,就是吃不了葷腥之物。”
郁瀾輕聲道:“孩子在腹中生長需要大量供養(yǎng),待過些日子松適些,還是要吃些肉食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?!苯嬷斢浻谛摹?
郁崢什么都沒說,默默給姜舒舀了一碗菌湯白玉丸。
孫宜君好奇道:“這是什么丸子,聞著好香,我嘗嘗。”
滑爽清甜,味美湯鮮,孫宜君吃的眼睛都亮了。
“這道菜叫什么?回頭我讓我家廚子也做。”
郁崢墨眉微挑:“你家廚子未必有這手藝?!?
孫宜君詫然:“這道菜做起來很難嗎?”
看著就是普通丸子,也就比尋常丸子白了一些,素了一些,沒放肉罷了。
嗯,雖然沒放肉,但吃起來比肉還香,又不膩口,簡直絕了。
郁崢瞥她一眼沒再應(yīng)聲。
“喜歡就多吃些吧?!苯孀岃窠o孫宜君舀了一大勺。
人各有所長,王府廚子做的菜,孫府廚子不一定能做。且鉆研出的新菜式都是各廚子保密絕活,也不好強迫王府廚子予人。
孫宜君最是機靈,當(dāng)下也明白了過來,不再追問,只埋頭多吃些。
午膳后,一行人回了主院。
姜舒三人在主屋外室說些女兒家的私密話,郁崢三人則去了偏廳對弈。
郁瀾心血來潮,讓霜華去后園梅花上取雪入壺,燒煮成水后用來泡茶。
“有淡淡梅香。”姜舒面露驚喜。
“嘗嘗?!庇魹懸捕似鸩璞K。
姜舒吹了吹,湊到嘴邊輕啜了一口,細細品味。
“清雅芳幽,若有似無的梅香混著茶香縈繞齒間,帶著些微甘甜,確屬佳飲。”
孫宜君也喝的眼睛發(fā)亮。
郁瀾道:“若喜歡可叫人多采集些,儲藏起來慢慢飲用?!?
姜舒深以為然,當(dāng)即命霜華帶人去后園采集。
想到偏廳下棋的郁崢三人,姜舒讓檀玉給他們也沏了一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