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崢有些不放心,起身想跟上去。
皇帝見了沒好氣道:“你母妃不吃人?!?
郁崢聞,只好坐了回去。
皇帝擰眉不解道:“你先前不是固執(zhí)的很,一心向佛不肯娶妃嗎?怎么如今又緊張成這樣?”
郁崢的前后反差,實在太大,不由讓人生疑。
聽到皇帝的質(zhì)問,郁崢墨眸微閃,鎮(zhèn)定從容道:“不娶便不用負(fù)責(zé),既娶了自然要負(fù)責(zé)?!?
末了郁崢還補了一句:“這便是娶妻的麻煩之處,父皇不這么覺得嗎?”
皇帝擰眉不語。
娶妻的麻煩之處,普天之下可沒有人比他體會的更透徹了。
這六宮佳麗,只有毓貴妃是他真心想娶,其余皆是迫不得已。
誠如郁崢?biāo)f,娶了便要負(fù)責(zé),身不由己。
便是再不愿,每月初一十五,他也要去永寧宮與皇后共用晚膳,在永寧宮留宿。
而其他妃嬪那,他也要時不時去坐一坐,傳她們侍寢。
父子倆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,轉(zhuǎn)而說起了朝堂正事。
偏殿里點著暖香,令人神情放松。
毓貴妃問姜舒在王府可還習(xí)慣,府中下人對她可還恭敬。
姜舒一一作答,隨后想到霜華瑞雪,她凝聲道:“有一事我想請示母妃。”
毓貴妃一聽便知有正事,當(dāng)即正色道:“何事?”
姜舒小心道:“我知霜華瑞雪是母妃賜給王爺?shù)氖替?,但王爺對她二人無意,已耽擱她們多年。若繼續(xù)留在王府,恐也只能做個婢女?!?
霜華瑞雪畢竟是毓貴妃的人,不論如何,都該知會毓貴妃一聲,征詢她的意見。
以免將來出了什么事,毓貴妃因此心生嫌隙。
能寵冠六宮,毓貴妃何等聰慧,姜舒三兩語,她便全都明白了。
五年時間還未能侍寢,足以證明郁崢確實無意。
眼下姜舒同郁崢新婚燕爾,沒必要為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婢女令他們不睦。
毓貴妃思索一番,道:“不過是兩個宮婢,崢兒既不喜,就當(dāng)婢女用著吧。若她二人犯了什么過錯,你是璟王妃,自當(dāng)由你處置?!?
毓貴妃此,便已明確態(tài)度。
姜舒聽后心頭一松,隨即起身跪下道:“多謝母妃體恤。”
毓貴妃能如此體諒,姜舒不勝感激。
同為女人,毓貴妃明白姜舒的心情,將她扶起道:“你若真想謝我,就早些為崢兒誕下子嗣?!?
眼下這是毓貴妃最掛心的事。
只要姜舒能為郁崢開枝散葉,旁的事她都可以睜一只一眼閉一只眼。
至于其他的,以后再說。
聽毓貴妃又提到孩子,姜舒頭皮一緊,覺得壓力甚大。
瞧出她的緊張,毓貴妃溫笑著安撫了幾句,便同她出去了。
郁崢早已等候多時,見姜舒出來,立時起身告退。
望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,皇帝皺眉道:“朕怎么覺得,這兩人不像報恩將就,倒像是兩情相悅呢?”
毓貴妃笑道:“事到如今,這還重要嗎?”
皇帝抿唇不說話了。
知子莫若父母,郁崢什么脾性,他們?nèi)绾文懿恢?
先前種種,不過是給天下人一個理由,名正順迎娶姜舒罷了。
他們之所以順?biāo)浦?,也是清楚郁崢脾性,知他如此大費周章,定然是勢在必得。
罷了,兒孫自有兒孫福,由他們?nèi)グ伞?
皇帝長嘆一聲,同毓貴妃相視而笑,商量著郁崢的嫡長子取個什么名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