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崢沐浴完擦干水珠,赤著上身讓追云給他上藥。
“主子這傷的也太狠了。”追云看到郁崢烏青紫黑的后背和手臂,驚的吸了口氣。
當(dāng)時郁崢表現(xiàn)的過于平靜,追云當(dāng)真以為郁崢沒有受傷。
現(xiàn)下想想,簡直荒謬。
溶洞地面堅硬凹凸,郁崢護著姜舒翻滾了足有一丈遠,怎么可能不受傷。
只是他沒有破皮流血,又極力隱藏所以沒有叫人瞧出端倪。
“趕緊上藥。”郁崢低聲催促。
用滿身瘀傷換姜舒無恙,郁崢覺得很值。
身為男人,若連自己在意的女人都保護不好,那還有何顏面談喜歡。
“主子為姜姑娘做了這么多,卻又不叫她知曉,有何意義?”追云不明白。
身為屬下,他抹藥時看到郁崢的瘀傷都會心疼,若讓姜舒知曉,定會更心疼感動。
還有上次請醫(yī),贈藥。定制蜀錦冬衣,甚至這次不遠千里來臨安府……
這樁樁件件,換成任何一個女子,也該感動的以身相許了。
“她安然無虞,平安喜樂便是最大的意義?!?
郁崢語氣平緩沉靜,卻又帶著堅不可摧的力量:“我希望有朝一日她嫁與我,是因為真心愛慕,而不是出于愧疚感動?!?
若無真摯之情,他娶她與上京其他閨秀有何區(qū)別?
追云聽完沉默良久,收起藥盒時方才感嘆:“能得主子鐘情,姜姑娘真是三生有幸?!?
拋開姜舒出身低微不談,僅是她的和離之身,與郁崢便有著云泥之別。
可郁崢從未有過半分嫌棄,甚至待她如珠如寶,默默付出從不求半點回報。
跟隨郁崢多年,追云第一次見郁崢如此待一個人,便知郁崢是認(rèn)定了姜舒。
看來他有必要提醒逐風(fēng),往后對姜姑娘恭敬些,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夜色已深,追云收拾好藥品準(zhǔn)備告退。
郁崢穿著里衣問:“逐風(fēng)情況如何?”
追云道:“臀部受了重傷,恐要幾日才能下地?!?
“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?!?
郁崢雋臉冷厲道:“讓他好好反省幾日,若再犯此等低劣錯誤,便不用跟著我了?!?
追云聞心中大駭,頭皮緊繃道:“是?!?
看來主子是真生氣了,追云不敢為逐風(fēng)求情,只能回去警醒逐風(fēng)。
逐風(fēng)得知郁崢的警告后,捏著拳憤憤捶床:“都怪那只死猴子。”
追云睇他一眼:“你若還不知錯,就做好離開主子的準(zhǔn)備吧?!?
逐風(fēng)緊抿著嘴不說話。
他知道錯了還不行嗎?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嘛。
見他噤了聲,追云也不再多話,滅了燭火睡覺。
滿室寂靜,郁崢躺在床上,背上的疼痛讓他難以入眠。
他想側(cè)身躺,手臂上的傷壓著床后也疼的緊。
郁崢深吸口氣閉著眼,回想在溶洞中的情景。
姜舒纖細柔軟的身子被他圈在懷中,讓他忽略了滾落的疼痛。
最后姜舒撞在他懷里時,他的唇碰到了她的額頭。
溫潤陌生的觸感縈繞在郁崢心尖,滋生出絲絲酥麻,掩蓋了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