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了侯府一瞧,姜舒衣著簡約妝容清淡,并不像沈清容所說那般穿戴奢華。
且不論姜舒此人究竟如何,他們回京省親都不該過度張揚(yáng)。
平陽郡富庶又遠(yuǎn)離上京,幾乎脫離朝廷管控,引得皇帝猜疑朝臣忌憚。明里暗里的眼睛都盯著他們,須得小心行事,不能行差踏錯(cuò)半步。
然沈清容不懂朝政,她只知道陸家有錢又有權(quán),她好不容易回趟上京,就要風(fēng)光炫耀。
可陸鳴珂素日清簡低調(diào),不喜歡奢華張揚(yáng),性情執(zhí)拗凌肅。沈清容便是心有不悅,也不敢違逆。
晚膳前,沈清容換了身衣裳,卸下滿頭珠翠重新梳妝。
看著秀麗端莊的沈清容,陸鳴珂十分滿意。
一家三口來到壽永堂時(shí),宴席已擺好,沈長澤幾人都到了。
瞧見坐在沈長澤身側(cè)的陌生女子,沈清容歡喜上前:“這位便是大哥從邊關(guān)帶回來的錦初嫂嫂?”
“嗯?!鄙蜷L澤應(yīng)了一聲。
程錦初揚(yáng)起笑容歉疚道:“白日我有些不適沒來迎見,妹妹莫怪?!?
“嫂嫂放心,我大度著呢。”沈清容拉著程錦初的手,一副一見如故親熱不已的模樣,挑釁的瞥了一眼姜舒。
“你給大哥生下了長子長女,如今又有孕在身,是侯府的大功臣,理當(dāng)嘉獎(jiǎng)。”沈清容說著,從婢女手中捧過一只寶石妝盒,送到程錦初手上。
程錦初受寵若驚的打開一瞧,被里面的東西驚到了。
妝盒里是一套南珠頭面,以黃金為底,拇指大的南珠為主,搭配鑲嵌著各色寶石和彩珠,流光溢彩名貴非凡。
“這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?!背体\初欲還回去。
沈清容按住她的手,佯裝不悅道:“嫂嫂不收就是不喜歡我?!?
“這太貴重了?!背体\初有些心愧。
“貴重才符合你的身份?!鄙蚯迦萆酚薪槭碌溃骸跋聜€(gè)月祖母壽宴,你作為侯府夫人首次亮相,戴上這套南珠頭面正正好。”
“可無功不受祿,這實(shí)在太貴重了。”程錦初自知拿不出合適的回禮,猶疑著不敢收。
沈清容眼睛一轉(zhuǎn)看向姜舒道:“這禮物人人都有份,我給大嫂也送了呢。是吧大嫂?!?
程錦初聞望向姜舒,見姜舒沒有反駁,以為沈清容送姜舒的禮物一樣貴重,這才忐忑收下。
可她不知,沈清容白日送給姜舒的,只是一條成色不錯(cuò)的海珠項(xiàng)鏈。雖貴重,但遠(yuǎn)不及南珠頭面。
姜舒看穿沈清容的心思,卻并不點(diǎn)破。
她知沈清容是故意羞辱,欺她家世低微。
沈清容心情舒暢,繼續(xù)惡心姜舒道:“大嫂,錦初嫂嫂懷著身子多有不便,你可得多關(guān)照關(guān)照她,順便向她取取育兒經(jīng),早晚用得上?!?
姜舒頻眉,實(shí)在不耐沈清容的糾纏,淡聲問:“這禮物是陸家備的,還是小妹自己備的?”
啥?
沈清容一時(shí)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陸鳴珂倒是機(jī)警,第一時(shí)間道:“回門禮是家母?jìng)涞模溆嗍乔迦輦涞??!?
頓了頓,陸鳴珂又道:“家母不了解大家的喜好,便讓清容做主選備。若有不當(dāng)之處,還請(qǐng)包涵見諒。”
陸鳴珂向姜舒拱手致歉。
他也覺得沈清容做的有些過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