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崢回到王府時天色已黑,用過晚膳沐浴后在書房處理公務(wù)。
追云面色沉著的走了進來,低聲道:“主子,屬下清理馬車時,發(fā)現(xiàn)沈侯夫人落了一樣東西?!?
“哦?”郁崢放下手中文書。
追云從袖中取出一物,呈了過去。
郁崢接過一瞧,墨眉擰起。
一方錦帕,并不貴重,但卻十分要緊,只因上面繡了一個舒字。
帶著名字的貼身之物,極易引起是非誤會。
若將其送回侯府,讓人知曉恐難以說清是無意遺落還是有意相贈。
慎重斟酌一番,郁崢起身打開暗格,將錦帕放入了存放機密文書的最底層。
翌日,姜舒倚坐在軟榻上看書,沈母來了。
“母親?!苯鎿沃接鹕硪姸Y。
“快躺好別起來,一家人不講這些。”沈母忙將她按了回去。
楮玉搬來凳子,沈母在榻前坐下,與姜舒敘話。
一番噓寒問暖的關(guān)心后,沈母話鋒一轉(zhuǎn),提起了郁崢和郁瀾。
彎彎繞繞說了一堆,歸根結(jié)底是想讓姜舒多同郁瀾走動,繼而搭上郁崢,讓沈長澤在朝堂上有個支撐。
姜舒聽的秀眉緊擰,若她真按沈母說的去做,只怕沈長澤心中的疑心會越來越甚。
她想了想,委婉道:“我同長公主的交情并不深,若心存利用,恐令長公主厭惡。再者女子不得干預朝政,這都是男人們的事,且讓他們自己去營交吧?!?
沈母納悶,她說的是在朝堂上有個幫襯,怎么就扯上朝政了?
“雖說這是男人的事,但你做為長澤的夫人,也該盡心為他盤營才是?!?
姜舒抿唇:“這是侯爺?shù)囊馑?”
若是沈長澤授意,那他未免太無恥了些。
沈母搖頭:“我是長澤的母親,自然也要盡心為他盤算?!?
姜舒聞心頭一松,敷衍道:“侯爺頂天立地自有主見,我不能擅作主張,以免損了侯爺顏面。”
與璟王結(jié)交,怎會折損顏面?只會面上增光才是。
沈母心生悶惱,覺得姜舒不如以往恭順聽話了。
想了想,沈母決定回頭去勸沈長澤,讓他來同姜舒說道。
女子以夫為天,夫君的話姜舒總不會違逆。
送走沈母,姜舒喝了盞茶,準備小憩一會兒,徐令儀又來了。
今日她這聽竹樓還真是熱鬧。
“聽聞夫人摔傷了腿,妾身特意燉了豬骨湯,夫人喝了定能好的快些?!毙炝顑x將湯盅放到桌上,拿了碗欲給姜舒盛。
姜舒出聲制止道:“我才喝了茶,過會兒再喝?!?
“那妾身先放著,夫人記得喝?!毙炝顑x擱下碗,走到榻前同姜舒說話。
“妾身真羨慕夫人,能同侯爺一道出門。妾身長這么大,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昭覺寺?!?
姜舒哂笑:“我同你也差不多。此次行的遠了些,卻也并無甚好,還傷了腿。”
“夫人與妾身不一樣,夫人便是不能出遠門,卻還能出府門??涉怼?
說到此處,徐令儀黯然傷懷。勉笑著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好端端的夫人怎會摔傷?”
徐令儀小心窺探著姜舒的神色。
昨日姜舒被璟王送回府,沈長澤雖及時封了口,但還是有不少人知曉。
對于其中緣由,實在引人好奇。
“不小心摔的。”姜舒輕描淡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