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店里,喬梁等來了柳成雋,和柳成雋握手的時,喬梁笑道,“柳書記,我每次看到您都是神采奕奕的,您這精神勁頭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?!?
柳成雋聽著喬梁這明顯帶著奉承的話,不由笑道,“喬梁同志,雖然知道你是揀好聽的話講,但我還是十分高興。”
喬梁笑道,“柳書記,我可不是揀好聽的話,您這您這一頭茂密的黑發(fā),再看看我,頭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根白發(fā)了?!?
柳成雋笑著指了指喬梁,“喬梁同志,有沒有一種可能,我是染了發(fā)?”
喬梁愣了一下,和柳成雋相視一眼,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,有時候看似簡單而無聊的寒暄,卻是消除彼此距離的最簡單辦法。
雙方落座后,提前點了菜的喬梁讓服務員開始上菜,旋即又轉(zhuǎn)頭看向柳成雋,“柳書記,要不要喝一點?”
柳成雋點點頭,“可以,難得高興,喝一點助興也好。”
柳成雋說著看了看喬梁,“喬梁同志這次是來東州公干?”
喬梁點頭笑道,“是啊,來東州公干,今天下午去東州大學參觀考察,以后還需要柳書記多多支持?!?
柳成雋聞,疑惑地看了喬梁一眼。
喬梁道,“柳書記,我們市里邊希望引進東州大學到我們林山辦學,屆時還希望柳書記多支持?!?
柳成雋一聽是這個事,當即笑道,“只要東州大學有這個意愿,我們市里邊肯定不會反對的,大家都是省內(nèi)的兄弟城市,優(yōu)質(zhì)的高教資源應該共享嘛?!?
柳成雋回答得很痛快,顯然沒太把這事當回事,東州大學就算是到林山辦學,那也就是個分校區(qū),校本部永遠都在東州,他們市里邊犯不著故意去反對,更何況東州大學是部屬大學,喬梁主要還是得做通上面的工作。
喬梁此時要的也就是柳成雋這么一個態(tài)度,笑道,“柳書記,有您這話,我心里就踏實了?!?
柳成雋笑呵呵道,“喬梁同志這么說就見外了,若有需要我?guī)兔Φ牡胤剑瑔塘和颈M管開口。”
喬梁笑道,“柳書記,您要這么說,那我以后可不跟您客氣了?”
柳成雋微微一笑,“那自是再好不過?!?
兩人說笑著,一場對話,同時在京城紀律部門的一間辦公室里進行著。
這里是紀律部門一把手陳領導的辦公室,因為白天有外出的公務活動安排,陳領導直到剛剛才回到辦公室,還沒下班回家的陳正剛第一時間過來了。
陳正剛同陳領導匯報著今天剛匯總上來的一些案情,尤其是關于東林的,陳正剛道,“陳領導,現(xiàn)在孫良友已經(jīng)交代了不少跟笵正揚有關的問題,倒是那羅鴻景,嘴巴倒是嚴得很?!?
陳正剛口中的孫良友就是原東林省的委辦主任。
陳領導聞,淡淡道,“這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?!?
陳正剛看了陳領導一眼,“陳領導,那對于笵正揚同志的問題,咱們到底要不要……”
陳正剛說到這停了下來,他很清楚到了笵正揚那個層次,決定他會不會出事,往往有很多復雜因素。
陳領導輕敲著桌子,道,“這些天,又有個別老同志頗為活躍,沒少講笵正揚的好話,說這位同志是為組織做了貢獻的,有關部門不能干一些讓人寒心的事。”
陳正剛聽得不以為然,“這話說的,什么叫干一些讓人寒心的事?再說了,有幾個干部沒為組織做過貢獻?干到笵正揚那個層級,他為組織多做些貢獻不也是正常,要不然組織憑什么一路提拔重用他?而且話說回來,都不知道笵正揚做了啥貢獻呢。”
陳領導笑道,“正剛啊,話不能這么說,笵正揚在東林那么多年,確實也是干了點實事的?!?
聽到陳領導這么說,陳正剛沒再說啥,領導表了態(tài),他自然不能抬杠,而且說實話,他對笵正揚在東林的功與過缺乏一個全面深入的了解,所以他的話也是有失偏頗的。
陳領導思慮片刻后,很快又道,“這樣吧,關于笵正揚的事,我再和領導溝通溝通,但羅鴻景,要抓緊查實他的違紀違法行為?!?